陶身体@今日美术馆|行走在有限与无限的张力之间

2018-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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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14日晚上7:30,著名现代舞团陶身体剧场携手今日美术馆,在目前正于美术馆一号馆2层举办的“用‘涂抹’观照真实——第二届王式廓奖得主孟柏伸个展”现场,展开了一场精彩纷呈的表演及跨界对谈活动。这也是陶身体剧场继2015年在今日美术馆举办舞团核心人物、创团舞者段妮影像展《重》之后,双方的再度携手。



舞者张俏俏在今日美术馆首次现场演绎棍舞重要段落


陶身体剧场携棍舞的全版视频来到今日美术馆,并由新舞者张俏俏在现场演绎其中的重要段落。同时,关于棍舞的最新纪录片也在今日美术馆进行了首次放映,带大家共同领略这部作品幕后辛苦的训练过程和两代舞者之间艰难的传承。表演之后,陶冶、段妮,与今日美术馆馆长高鹏、建筑设计师王晖一起,进行了有关艺术的多元对话,探讨不同艺术之间、艺术与建筑之间、身体与空间之间的多维互动关系。



关于棍舞的纪录片在今日美术馆首发



高鹏、王晖、陶冶、段妮在《悬置》作品下跨界对谈



用重量消耗身体,用重复解构时间



2018年,是陶身体剧场成立的第十年。早在其刚刚创团的2008年,面对段妮超乎常人的卓越天赋,和经由一丝不苟的磨练而形成的精纯艺术语言,陶冶历时近5个月,推敲琢磨出了《棍舞》这部总长20分钟,结构紧密、变化精巧的作品。这部作品需要舞者用重量来消耗身体,用重复来解构时间。它的舞蹈动作本身便是一部严密的、身体逻辑的推演,需要舞者对身体达到极为准确、理性以及清醒的控制。而舞蹈的辅助部分,如道具、站位、灯光及音乐,却处处设限,从而完成理性运动的难度将被无限增大。


陶冶、段妮曾一度失望地以为这部作品很难能够传承到其他舞者手里,而在它被创作的第十年,终于找到了可以把这部作品传承下去的舞者。



舞者张俏俏在今日美术馆首次现场演绎棍舞重要段落


2018年11月24/25日,这位年轻的女舞者,将和陶身体剧场其他优秀的舞者一起,带着创团以来的第一部作品《重3》和最新作品《9》登上北京天桥艺术中心的舞台,为纪念舞团成立的十周年而演出。


 

陶身体剧场作品《重3》《9》宣传片



敢于让表演艺术进入美术馆

是非常前沿的





高鹏 

今日美术馆馆长

x

王晖 

建筑设计师 

x

陶冶 

陶身体剧场艺术总监 

x

段妮 

陶身体剧场排练总监 


高鹏:我认为陶身体的作品不是非常讨好观众的,一直在试图表达自我,这一点非常难得。之前陶冶跟我说全世界没有几个舞者能够跳这个舞,只有段妮能够跳,现在她有了第二代传人。短短的十分钟表演里,能感受到舞者有着巨大能量的身体,她在表达着一个严肃舞者在这样的空间中她的尊严感,完成身体的极限。你跟着她的身体、她的汗水,看到了这群探讨身体的舞者他们想要追求什么。我觉得这就是艺术的力量,也是我从事这个行业的原因。



今日美术馆馆长 高鹏


王晖: 我们身处于一个很大的独立空间,这个展厅的高度接近13米。但是当舞者随着这个灯光和音乐舞动起来,我们就只能看到的她这个人,只有她的动态、她的力量。这个舞者她的身材并不是特别高大,但是她的表演填满了整个空间,我觉得特别有意思。而且这个空间作为背景还可以更大,作品依然成立,我觉得这是作品本身的魅力。



建筑设计师 王晖


陶冶:今日美术馆的空间让人感觉到一种通透的力量,在这里观看表演是非常舒服的,观众的视觉可以打开。剧场是完全聚焦,而这个空间是完全释放的。所以,也是感谢高鹏馆长这些年一直支持我们,有一个平台给到我们做学术性的表达。今日美术馆作为国内第一个非盈利美术馆,敢于让表演艺术进入美术馆,是非常前沿的


为什么之前在讲,这个作品不可能再有下一代了,因为它的难度是惨绝人寰的。包括音乐本身的干扰,对舞者的控制力也是非常残忍的,她的每一瞬间都在表达这个音乐。这是美国的极简音乐家Steve Reich的代表作,叫《Piano Phase》,就是在极度重复中不断地生长,然后又回归。比如说这一拍是四拍,下一拍就变成四拍半,一个八拍之后它转成了反八拍,特别可怕。其实舞者的体感是前后左右全部都一片漆黑,她在孤独决绝的空间限制中舞蹈,进行自我肉身与精神的极致对话。



陶身体剧场艺术总监 陶冶


段妮:从2008年到2016年,在这八年中我每一次演出棍舞,都感觉像第一次在跳一样,从来没有放松过。二十分钟你想象不到我经历了什么,就是遇到了所有不可想象的困难,半秒钟都不能松懈。所以我经常说陶冶用棍子舞折磨我。但是经过他的折磨我做到了,我很高兴。有种强大的力量在后面支撑着我,那个力量就是我的爱,我很简单地去爱这个舞台。今年我41岁,我觉得之前的路就是我自己在走,我只管我自己就好,之后我要面对着舞团里新的成员,让他们也爱上舞台,我可能不能完全做到,但是我一直在找同类的人,去让陶身体更坚定强大地往下走。



陶身体剧场排练总监 段妮


高鹏:我觉得舞团的运营和舞者本身自己要分开谈,做一个舞者的时候可以很专注。但就像刚才段妮说的,运营的时候要为别人想,是非常难的。我举一个在咱们身后这件作品的例子,这个主厅完全可以做一个非常知名的艺术家,美术馆也能获得更多的经济利益。可我觉得这棵树不是一棵枯死的树,它是一个奇观,是艺术家用铅笔一点一点涂出来的,整个悬挂的过程的难度也是想象不到的。这棵树是有生命的,会留在人们的记忆当中。段妮的舞蹈也是这样,我觉得那就是生命本身,是非常强大的,人们会记住这个生命每一个纯粹的旋转。历史是靠一个个有生命的机体来记载起来的,这样历史才是鲜活的、有意义的。